《職場學分》士官長變身「小丑」擁抱開心人生

生活中心2015-11-0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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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104特約記者邱淑華

365行裡應該找不到「小丑」這項行業，藝術的殿堂裡應該也沒想過將「小丑」納入其中，「丑藝師」聽起來陌生卻不難從字面了解其意。周子汧（音同千），一位來自屏東的小子，在職業欄裡填上丑藝師，憑著創意和努力成為台灣第一人參加世界小丑大賽，並在全球二百多位小丑參賽者中脫穎而出，和女友一起拿下二銀一銅的成績。

從小的志願是軍人，周子汧國小畢業後就進入中正預校從軍去，身邊很多同學因不習慣新生活而哭泣，周子汧總是化身開心果娛樂他們。在運輸機部隊服役負責維修軍機，他形容每天的工作像是在玩大型的樂高。軍人的生活對他來說，安逸、穩定、得心應手，在嚴謹、紀律之外，性格中歡樂、求變的那一面，也讓周子汧在軍中的晚會主持、康樂活動中嶄露頭角，他在幾近制式的節目中添加創意，融入魔術、歌唱表演，打破了軍中的刻板，往往贏得滿堂彩。

服役九年後，安逸、穩定似乎不能滿足正在職涯路上起飛的年紀，周子汧內心底層那股喜愛表演的因子不斷蠢蠢欲動，他開始思考「退役」。

但是年近三十、沒有學歷、沒有經歷、卻要貿然離開舒適圈，需要多大的勇氣。為了讓自己義無反顧，他在退伍前的感想發表誇下海口：「二、三年後我一定會比現在更好！」以為自己追求新生活的意志很堅定，以為自己擁有無限可能很自信，周子汧卻在踏出營區的那一瞬間害怕了，「離開安逸穩定真的好嗎？」但是營區的大門一關，他已經沒有退路了。

接近兩年的時間，周子汧不停地在找尋適合自己的工作，他不清楚自己喜歡什麼，只知道喜歡與人互動，所以他試過傳直銷業務、餐飲業，也做過房仲，但卻沒有任何一項工作有足夠的動力讓他勇往直前。直到經由朋友介紹，他參加麥當勞表演人員試鏡獲得演出機會，他從台上台下的互動、小孩的笑容、大人的掌聲中，找到當初誘發自己離開舒適圈的因子。這一次，他很堅定，他要朝雜耍互動、小丑表演的職涯前進。

但是這項決定，讓行醫多年、在地方小有盛名的父母很是擔心。醫師家庭多希望兒子繼承衣鉢，周子汧非但一開始沒有走這條路，竟然還要轉行當雜耍小丑。

所幸女友懂他，不但支持他還陪著他到處拜師學藝、早晚練習。或許受到早年「小丑」歌曲的刻板印象，大家對於小丑總帶著些許憐憫的心態，人前歡笑人後註定要悲傷。就連類戲劇裡的小丑也往往是被看不起、嘲笑的角色。周子汧即使喜歡表演，卻也曾因此在拿起畫筆畫臉的當下猶豫了起來。直到有一次上了一位馬來西亞大師的小丑表演課後，他和女友對於這項工作有了完全嶄新的體認和領悟。

原來，小丑不僅是一門學問、一項藝術更是一種療癒。在小丑的世界裡，不同的畫臉代表著不同的角色和意義，個性的詮釋也各有獨到的演出。此外，小丑表演也是一種另類治療，具有療癒心靈的效果。在國外，有穿著白袍的小丑醫師透過輕鬆詼諧的肢體，幫助孩童破除心中對看病打針的恐懼；在國內，一連串育幼院巡迴演出，他親身經歷小丑的幽默如何一步步化解院童防禦的眼神。小丑的角色何來卑微，小丑的使命何其偉大與神聖。既然喜愛這項表演工作，何必在意世俗刻板的想法？他決定以自己的方式發揮小丑藝術。

參加世界小丑大賽，算是周子汧與女友在丑藝師上的一大里程碑。來自世界各國的小丑齊聚一堂、各懷絕技。最令他們稱羨的是國外對於小丑工作的看重與尊重，小丑不是跑龍套而是一生的職志。一位年已九十的老奶奶，背著氧氣桶一樣精心扮成小丑與會，讓周子汧的心中除了感動更有見賢思齊的決心。「我的小丑生涯能做多久？就像九十歲老奶奶一樣這麼久。」周子汧堅定地這麼說。